一条水绵（停更中）

没有扭曲的世界（五）

中性粒f5主要
偏2048中心（应该）
理论上除了4603之外无cp向。
（然而这个限定根本没有用白赤现在话都没讲过几句）




    2048对图书馆有一种莫名的热情。
    但这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有一次2048执行完任务以后，就突然天天没事就往图书馆跑。浏览的书涉及的面非常广。从历史到物理学到化学再到药理学。事后1146回想起来说“那时2048号跟着了魔似的”。
    着了魔似的。
    每回训练一结束，其他中性粒科预备科的少年们都往饭堂跑去，只有2048一个人急匆匆地往反方向跑——
    那里是图书馆。
    一开始是看《有关B细胞抗体生成的原理及应用》，然后发现自己连蛋白质水解氨基酸缩合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分泌细胞DNA解旋酶等等一系列神奇的操作。然后又从高高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这里的“书”都是一条一条200ml容量的量筒大小的黑色的看不出材料的方条，中间有条缝，用力一掰就可以打开，中间的文字是全息投影——然后看了看方条底部镌刻的小字——书名——满意地从梯子上下来。
    糟糕的是，每拿一本书，就会有新的名词，于是从《蛋白质分类》到《你不可不知道的蛋白质知识》，从《氨基酸研究》到《图解化学元素》，从《有机化学》到《化学（初三上）》——2048不太明白“初三上”是什么意思——等等等等2048都翻阅过，最后甚至要从基础的物理和数学开始看起。
    “为什么我们平常不学这些看起来很基本的东西呢....”2048按着翻页按钮时自言自语。
    “没必要吧。”1146走到2048坐着的位置前，把一份打包好的午饭放在2048面前。
    “没必要啊....”2048的眼神有些黯淡。
    “别看书了，吃饭了。”1146拿走2048手边的资料，将饭盒往2048面前一放。
    “虽然很想吃，不过....”2048咽了口唾沫，摸摸早就鸽子叫的肚子。
    “不过什么？”
    “....图书馆貌似，不能吃东西吧....”2048指着墙上的“请勿饮食”标志说。
    1146略带尴尬地挠了挠头。
    “管他的。”
    说罢，两人一起笑起来，随即捂住嘴,又看了对方一眼，又一起无声地笑了。
    2048用身份卡借了两“本”书，和1146一起走到宿舍门前的树下坐着。
    2048边哈哈大笑边打开饭盒，下一秒他就笑不出声了。
    “....你们故意的吧。”
    “嗯？”
    “这个看上去像是橙子皮炒肉丝的东西是什么？！”
   



   “我已经说了，我的能力是有缺陷的...咳咳...”2048拖着疲惫的声音无力地说道。
    2048从来不担心自己的话语会因为声音过小而无法让对面的人听到。因为对面有个家伙正尝试榨干他的思想。此时他正双手被反铐在背后，腿上的枪伤被简单地做了些止血工作，斜靠着一面墙，双眼紧闭，坐在地上。
    他感到一个触须样的东西缠绕着他的意识，想要从那里窥视什么东西。而很明显，它无法从那里得到任何东西，毕竟癌的能力不是读心。
    所以他做的是通过心理压迫强迫2048像打印机那样自动吐出他们想要的资料。
    2048感到头皮发麻，一阵恶心的感觉像虫子一样顺着血液流到五脏六腑，密密麻麻地啃咬着每一寸神经。
    正当2048恶心得想吐时，那个触须似乎放开了他。刚刚黏成一团浆糊的大脑此时似乎意识到自我的存在。他缓缓睁开眼睛，小口地喘着气的，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淌满了汗珠。
    “怎么，不继续了？”2048略带嘲讽地看着癌，嘴角带着揶揄的笑。
    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念头。尽管嘴硬，但是若是癌再加强精神压迫的话，2048保不准自己会不会晕过去。
    “虽然我很想强迫你说出我们需要的信息，但如果我那样做了，你的脑子大约会废掉。”癌的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我们需要——或者说嗜碱先生需要你的能力。”
    “所以嗜碱先生想了一个更加怀民的办法——给你看个东西。”
    “怎么，这位嗜碱先生没有嘴么，还要你来代言？”2048冷冷瞥了一眼那个穿着蓝绿色雨衣裹得严严实实的高个男子，心里却在默念着“嗜碱”这个名字，感觉莫名地熟悉。
    “哈哈，怕是这位嗜碱先生一开口你反而觉得不知所云啊。”癌皮笑肉不笑地说。同时将一块板子递到2048眼前——
    板子上播放着的，是其余四位中性粒科的战士们倒在地上的情形。
    他们似乎都晕厥过去了，仿佛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五官好像都扭绞在一起，身体蜷缩着，看上去却很无力。    
    可是他们身上，一点外伤都没有。
    “等你醒来的时候太无聊了，就只好先陪他们玩玩了★”癌以一种欣赏的姿态看着脸色逐渐铁青的2048。
    “所以，到现在你还是要否认你的能力吗——预知先生？”
    “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心理先生’嗯？——我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我的能力是有缺陷的，我只能预见在不久以后发生的小事，而且准确度还不确定——简直可以说是没有能力。我真不明白，你要我这垃圾能做什么。”
    “存在即合理。”一直作壁上观的嗜碱发话了。
    “我这存在还真不怎么合理。”2048揶揄地扯了扯嘴角，“如果我的能力真有这么好用，我现在早在内务省里喝着茶吃着点心而不是在这里被你们捆着，腿伤了战友还被挟持着——我没有预见你们的埋伏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我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可靠。”
    “你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可靠，但你还是比一般人可靠。”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音传入2048的耳内。
    2048并不是很惊讶地看向来者。
   “你看起来并不惊讶么。一切都预料到了？尽在掌握之中？”
    仍旧是那自信的声音。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毫不动摇的语气。
    “我既然是中性粒科的一员，早就能不把简单表情变化显露出来了。”2048看起来并不想再多说哪怕一个字，移开视线没好气地说，“不过我真是惊讶，平日里的刽子手今日竟然站到了敌方的队伍里，难道是因为你那可笑的同情心告诉你这么做的？”
    “哎～你这人可真是无趣。”NK抿嘴笑了一下，“先不说别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和我们合作吗？”
     “合作？”2048微眯着眼睛，侧了侧脑袋,“和我合作，就不怕吃亏？”
    “当然，我们也会监视你的。毕竟你可是间谍组的人，放在身边的定时炸弹怎么会让人安心呢？”
     2048盘算着差不多到时候了，于是提出了他的要求：“让我受命于你们可以——但是你们必须放了我的同伴。”
    “啧，真是兄弟情深啊哈哈...成，我答应你。”癌听到2048开的条件，哈哈大笑起来，就仿佛是....
     正中下怀。
     2048心里暗叫不妙，但他也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救他们出去。
    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出去。
    2048在屏幕上看见他们被抓住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牺牲自我”的准备了。
    “不过，那个单眼的家伙要留下。”正当2048为他们的脱险在心里欢呼了一下时，“心理先生”发话了。
    “不行，必须四个都放走！”
    “你还没资格和我谈条件。”癌冷冷地看着2048，后者的脊椎陡然生出一股凉意，导致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看见了吗，我连一根手指都不用动就足够让你束手束脚的了。”
    癌走到2048跟前，用力踩了一脚2048腿上的伤，2048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叫。
    他压低身子，凑到2048耳边，用极具威胁性的口吻说道：
    “谈条件，不过是强者对弱者的施舍。”
    “而你，弱小如虫豸，连跟我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
    2048却无暇顾及癌的威胁语气，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流血的伤口带来的剧痛，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通过刚刚的疼痛刺激了他的大脑皮层。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清晰起来。
    他现在明白嗜碱是何许人也了。
    而搞清楚这个，整件事情的架构他便心中有数了。仿佛是链式反应一般，真相从四面八方涌进他的脑子里来。




    4989听见金属门摩擦的声音。
   “喂，起来，别装死了。”一个异种走进来，踢了踢倒在地上的4989，“我们老大说放你出去。”
    可恶的异种，到现在还想用这种话来羞辱我吗！？我和你拼....
   “4989号，起来，回去了。”
    2048的声音穿过干冷的空气传入4989的大脑里。
    4989睁开了眼睛。
    “回去吧。”他看见2048站在门口，那个异种不知道去哪了，“忘了在这里的一切吧。”
     4989惊讶地瞪大眼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跑到2048面前：“你在说什么啊！”
    “忘掉一切。”2048没有解释，“这样对你我都好。”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忘掉啊！”
    “别问了。”2048黑着脸，“这是战略需要。”
     他抬腿要走，一瞬间因疼痛的迟疑才让4989注意到2048腿上的红色色块。他的嘴张了张，从喉咙里却滑不出一个字符，就这么看着2048一瘸一拐地走出牢房。
    自己想问什么？4989不清楚。或许是一句问候语来表示自己对2048腿上的伤的关心，又或者是大声的质问来表示自己对于2048话语的理解不能。但是无论怎样，最终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2626和2001出现在他面前。       
   “4989号。”他们说，“回去吧。”
    他们的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就仿佛不过是训练过后每一次他们对还在加练的1146这么说。但现在的对象是他自己了。
    “1146号和2048号呢？”4989看见他们转身欲走，问。
    他俩的脸上都浮现一丝悲伤的神情。
    “他们。”2001说，“不会回去了。”


     三人麻木地走在回基地的路上。
     听到的故事是这样的：不知哪来的蒙面人物把2048号带走了，而1146号则一开始就是那个异种首领的目标。2048答应了蒙面人为他做事，作为交换条件他们三个被放了出来。但是要求是他们三个不许说出有关勘察这片区域的事情，否则1146和2048就得死。
    一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但都心照不宣地想着同一件事情：我们是累赘吗？
    我们是累赘吗？所以2048宁愿牺牲自己也不要他们一起反抗。虽然确实无法反抗。
    我们是累赘吗？无论是异种首领还是蒙面人根本不关心他们。他们不仅没有帮上什么忙，还成为了用来威胁2048的工具。
    我们是累赘吗？




    回到基地，他们走程序要向辅助T司令汇报。于是三人无精打采地做完简短的汇报便回到休息室喝茶，吃难以下咽牌的压缩饼干。
    他们没有解释为什么2048和1146没有回来。辅助T司令似乎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反过来告诉他们2048号和1146号不会回来了。

    “上级让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
    “我的意思是，可以回家，不用在部队里服役了。”辅助T司令没有嚼曲奇，“基地会给你们一大笔钱足够你们度过余生，然后送你们回市区。”
    “明天就可以走了。”在一旁的调节T补充道。

     “这算是，解雇吗？”4989伏在休息室的桌子上，难受地笑笑，“这种感觉好讨厌，仿佛全世界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大家一起联合起来瞒着我还让我知道他们就是在瞒着我。”
    其他两人没说什么，但都陷在休息室的沙发里，一个抬头望天，一个低头捏着手里的纸杯。
    “是我的错，我不该把2048号的那半瓶麦茶喝掉的。”
    2048几乎每次出任务前，都会开一瓶麦茶，宛如仪式似的，喝掉一半，另一半留在休息室的桌子上，好像他还会回来喝似的。
    曾经有一次，2048受了很严重的伤，死神在他脑袋上像苍蝇似的转了几十个小时。最终2048醒了，2626就半开玩笑地问他支持他活下来的动力是什么，2048也半开玩笑地回答我还有半瓶麦茶没喝完。
    “打扰一下。”一个温柔的男音穿过凝固的空气在休息室里反而显得突兀。
    是黑色头发的树状先生。
   “听说你们要退役了，恭喜~”树状先生笑笑，“为了‘庆祝’你们提前退役，我决定跟你们说一些事。”
    “你们应该知道，也有必要知道。”
     树状笑笑，说出的字并不那么特殊，没有什么难懂的符号，但连成一串的意义却是惊骇世俗。
    “我记得你们有个编号是2048号的兄弟吧。他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
    “就是说，”树状先生顿了一下，“他并没有经过身体强化。他是「抗体」。抗体持有者。”
    半晌，三人才结结巴巴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不，不可能吧。”
    “2048号，不是有预知能力吗？！”
    “那不是预知。”树状先生摇摇头，“没有生命可以看透未来，就算是被病毒强化过的大脑也不行。
    “而且，如果真的是预知的话，2048号就不会跟你们一起厮杀在前线了。”
    的确。看透未来的能力，本身就是犯规的。况且它有那么多的错误，悖论，逻辑不通，连世界本身也无法解决。所以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不要让它存在。”
    “可是2048号真的有预知过什么东西！”
    “2048号是个记忆天才。”树状喝了口茶，“他能将关于一件事情发生前的征兆等信息收集起来，在大脑里推理，完善，演绎。”
    “这就是为什么2048没有得到重用的原因，毕竟是普通人脑。
   “只不过很可惜，他的抗体也属于只可在未有临床症状的时候才有用。
   “由于敏锐的洞察力和运转较快的大脑，他被分到了间谍组。”
    “而且，2048号和别人不同。当初是他主动提出要进部队里来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应该是倒数第二次更新。并不是说下章完结，只是由于时间问题拖得实在太久，很难找到机会码字。所以真的很抱歉。最后一次更新大约就是把之后的大纲列出来然后再加一点我想好的片段（其实真的好不舍得啊我超喜欢我想的两个结局的）。我尝试一下能不能达到第一次更新的那个长度（？）大约两三个月会码好（学生党的泪水）
      真的合集名要起好，我真的鸽了....
       （越写越差完全没有我想要的感觉说好的战友情呢。但既然发出来了就把故事讲完。一开始完全是想码个小短片最多分上中下到底为什呢发展到这个地步呜b了这么多我滚）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比心）